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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风起兮云飞扬

大风起兮云飞扬(上部)三十二

项羽正与范增商议,如何与刘邦摊牌,刘邦如不就范,接下来要怎么办,军吏来报:“刘邦手下左司马曹无伤派人来见大将军。”

项羽和范增对视了一眼,然后说道:“速带人来见。”

不一会儿,曹无伤的使者带到,见了项羽,使者赶快稽首拜道:“臣武安侯帐下左司马曹无伤门客卫雎,拜见项大将军。”

项羽一挥手,范增忙说道:“请起。不知曹无伤派你来做什么?”

卫雎站起身来答道:“曹司马听说项大将军震怒,特地派我来见大将军,向大将军转达几句话。”

项羽吊着眼睛问道:“什么话?”

卫雎答道:“曹司马说,大将军一定还不知道,沛公想要称在关中称王,而且他打算以秦王嬴婴为相,关中一切珍奇宝物全都据为己有,他让我务必把这几句话一字不差地带给大将军。”

听了卫雎带来的这几句话,项羽大怒,拍案而起,说道:“刘邦老儿,当日战败,带着五六千残兵败将去投靠叔父,叔父看他可怜,又给了他五千精兵。后来他一路跟着我,这才知道行军打仗是怎么回事。如今非但不思报恩,还痴心妄想!老匹夫!只不过侥幸比我早到几日,若不是我带兵牵制中原各地秦军兵力,他焉能比我早到咸阳!”

卫雎见项羽大怒,接着说道:“曹司马知道大将军才是楚国柱石,希望他日大将军震怒之时,不要迁怒于曹司马。曹司马愿为大将军帐下卒,在大将军麾下建功讨封赏。”

范增听卫雎这话曹无伤是直接要讨封赏了,见项羽也不答话,便对卫雎说道:“请你回去转告曹无伤,大将军会记得他的功劳的,他日必定必功行赏。”

卫雎见已讨得许诺,便向项羽告辞,回去向曹无伤复命。

卫雎走后,项羽召集众人议事。

范增对项羽说说道:“刘邦以前没过崤山时,你我都了解他,是多么贪财好色的一个人啊!钱财就不说了,每到一处,搜求美女,宣淫军中。”

项羽说道:“不错,刘邦老匹夫确实好色得很!”

范增接着说道:“但是这样一个好色的人,如今进了关,听说他钱财不拿,宝货不要,连秦宫中那么多可人漂亮的女人居然一个也没动一动,这说明什么?这说明他的志向和从前大不一样了,他的野心变大了!”

听了范增的话,项羽为之动容。

范增继续说道:“将军可知,我以前曾经让望气之人相看过刘邦,望气之人相看过之后对我说,刘邦的四周围都是些五彩绚烂的龙虎之气。龙虎之气,那可是天子之气啊!”

项羽脸上颜色一变,说道:“这个事情怎么从未听亚父说起过?”

范增说道:“只因那时天下纷乱,我听过之后也就疏忽了。毕竟这世上望气的、看相的、卜筮算卦的太多了,他们说的话当真又不能太当真。但如今不同的,刘邦真的进了关了,我们得趁他气候未成、防备松懈的时候,赶紧攻打他,不然真让在他关中称了王,以后可就不好办了。将军千万不要失掉先机啊!”

范增话音刚落,项伯就在一旁说道:“我看不至于吧。诚如范先生所说,刘邦这个人很多人都见过,有些人还和他一起打过仗,听说他既谈不上胆色,也说不上谋略,就是很普通的一个人。”

范增揺头说道:“将军此言差矣。刘邦若真是个很普通的人,又怎么能号令得了十万之众,追随于他呢?更何况是他第一个挺进咸阳,受了秦王之降的!”

项伯被范增问得一时哑口,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。

范增接着说道:“他手下的左司马为什么派卫雎来见将军?那个卫雎已经说得很明白了,刘邦想在关中为王。刚刚将军说刘邦为人咱们大伙都了解,胆色、谋略都一般,我且问大家,在座各位,有多久没有见过刘邦了?”

蒲武答道:“也有一年多了。”

范增点头说道:“没错。当日怀王与众将立约,到今日一年多过去了。这一年多的时间里,发生了太多事了。不说我们攻下了多少城池、杀了多少秦军,就说咸阳方面,这一年多的时间里,发生了多少事?章将军与大将军结盟叛秦,秦二世腰斩李斯,赵高杀秦二世立嬴婴,嬴婴杀赵高,赢婴投降刘邦。形势瞬息万变,这样的乱局里,一年多的时间,足以改变一个人几百次了。”

说到这里,范增看了看众人,然后说道:“当日怀王与众将立约,先入咸阳者许他在关中裂地封王的时候,在座诸位可有人想过,刘邦能最先打进咸阳呢?”

蒲武答道:“我是没有想过。”

龙且也说道:“自然没有。”

范增点点头,说道:“没错,诸位自然是没有想过,我也没有想过。我和诸位一样,放眼天下,北有赵王、燕王,东有齐王,中原有魏王,最重要的是南有我楚王,除此之外,各地还有不少分散独立的反秦队伍,各家都派出不少强将统兵向西,刘邦在其中只是很不起眼的一小支队伍罢了。但是,恰恰是这个当初看起来毫不起眼的刘邦,带兵进了咸阳。诸位还能一口否认刘邦确有过人之处吗?”

蒲武说道:“刘邦为人自然有可取之处,比方说比较好相处,但为将之道,仁只是一方面,更重要的是威。刘邦在这方面便差得多了。他的军中,上下不分,彼此称名道姓,没大没小,不成体统。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成大气候呢?”

范增复又点点头,说道:“这一点说得也没错。这和刘邦的出身有关,刘邦出身不过是泗水一个小亭长,读书不多,祖上听说也没什么出息;最早跟着他造反的,大多是他的穷哥们;刘邦这个人又不甚识礼,也不大在乎这些,所以才在军中与那些人厮混在一处。但那些人服他啊,而且将军不能否认,那些人虽然出身草莽,但打起仗来却毫不逊色。能团结人,团结的人又能打,左尹为什么觉得这样的人成不了大气候呢?”

项羽半天没有说话了,这时说道:“亚父好像对刘邦印象颇好啊。我与蒲将军意见一致。刘邦出身低微,根本就是没见过世面,他军中军纪松驰,上下级关系混乱,这样的人,即使有朝一日退一万步讲,可以称王一方,又有什么体统可言!不过我同意亚父,虽然刘邦不像样,但他确实先我一步进了咸阳,如今又觊觎在关中称王,必须与他一战,用实力告诉他谁为主谁为次,也好趁早打消他的痴心妄想!”

说到这里,项羽嚯地站起身来,说道:“众将听我号令:传令下去,今日杀猪宰羊,每人加餐一斤口粮、一斤猪肉、半斤羊肉、一角酒,吃好喝好,明天一早攻打刘邦!”

项伯回到自己帐中,猛地记起张良此时正在刘邦军中。想起当年张良对自己的救命之恩,心道项羽下定决心要攻打刘邦,凭项羽的脾气,以刘邦的兵力,一定支撑不了多长时间。到时候张良岂不是要陪着刘邦一起白白送死!

想到这里,项伯便打定主意,天黑后单人独骑快马加鞭去霸上救下张良。

张良身体不舒服,正要睡下,听说项伯来了,赶紧穿好衣裳到帐外迎接,只见项伯裹着一件黑色貂皮重裘,立于夜色之中,张良赶忙上前拉住项伯的手,说道:“这么冷的晚上,项左尹怎么来了?”一边说一边拉项伯进入军帐之中。

项伯笑道:“这不是想念子房了吗。”说着随张良一起坐下。

张良知道项伯深夜前来,一定有事,便一面将火盆挪到项伯脚下,一面叫人送些酒食进来,然后才对项伯说道:“许久不见左尹,子房亦甚是想念。”

项伯一推手,对张良说道:“唉,子房怎么倒生分了,一口一个左尹地叫我,从前我不是和你说过,私下里便兄弟相称吗。”

张良赶忙说道:“一别经年,项兄已贵为左尹,子房心中思量,不敢轻易兄弟相称了。”

项伯笑道:“二哥当日派子房去辅佐韩王,子房亦是韩王司徒,如今倒与我论这些长短,分明有心与我生分。”

听了项伯的话,张良赶忙站起身,作揖说道:“都是我的错,项兄不要再怪罪我了。我知道项兄深夜到来,一定是有重要的事,请项兄明言。”

项伯这才叹道:“子房所言不错。当初二哥送你去辅佐韩成,你不好好待在韩地,干嘛跑到刘邦军中!如今刘邦进了咸阳,项羽马上就要派兵攻打他了,子房你身体一向不好,不要留在这里等祸了,赶快随我离开吧!”

张良知道项伯是关心自己,便解释说道:“当日沛公带兵攻打颍阳,之后路过韩地,韩王派我相送沛公,我便跟他到了这里。如今沛公有事,我要是在这个时候弃他而去,乃是不义之举。”

项伯一摆手,说道:“你本就是楚国这边的人,当初二哥派你去襄辅韩王的,如今项羽要打刘邦,你离开他,跟我回去见项羽,根本就是回自己本来的地方,有什么不义可言!”

张良答道:“项兄深夜来见我,我知道项兄是一心为我着想,我心中自然十分感激。但当日我先遇沛公,然后才与他一同前去追随武信君。说到底沛公于我先有知遇之恩,如果我在这个时候离开他,无论从韩王派我那边说,还是从我与沛公先前的交情方面说,都是不义。项兄,天气寒冷,夤夜而来,子房无以为报,只能多敬项兄一觞酒,为项兄祝寿,希望项兄一直身体康健!”说完,张良将自己觞中之酒一饮而尽。

项伯叹道:“子房身体不好,又何必睡前为我喝这一大觞酒。”说完也将自己觞中之酒一饮而尽。

张良接着说道:“我不能为不义之举,如今既已知道项将军有意攻打沛公,我这便去将此事告诉他,希望项兄能在这里等我片刻,我去去就来。”

项伯拦阻张良,说道:“子房就算不打算离开他,又何苦去告诉他!”

张良答道:“项兄爱惜我,才深夜来见我。如果我不告诉沛公,让他早作打算,明日项将军来攻,沛公兵少不敌,我难免与沛公俱死,这也不是项兄想见的吧!”

听了张良的话,项伯默然。

于是张良赶忙放下手中的酒觞,去见刘邦。

刘邦已经拥戚姬睡下了,听说张良来了,忙披衣起来,问道:“子房这么晚了有什么事?”

张良顾不上见礼,对刘邦说道:“刚刚项伯来见我,他说项羽不日就要攻打咱们了!”

刘邦大惊,问道:“那怎么办?”

张良答道:“我只问你,你真的想和项羽决裂吗?”

刘邦赶忙答道:“是鲰生教我的,他说派人把守函谷关,不放诸侯军队进来,我就可以尽王秦地,所以我才听了他的话。”

张良问道:“你觉得凭咱们的兵力,能抵抗项羽,甚至杀退他吗?”

刘邦想了好一会儿,答道:“我想我不行。但如今他要攻打我,我要怎么办才好?”

张良答道:“项伯现在还在我的帐中,你和我一起见见他,向他保证一定不会背叛项将军。”

刘邦问道:“子房怎么会和项伯有这么好的交情?”

张良答道:“我和他相识已久,当年还曾一起携手出游。那时候项伯路见不平杀了人,是我帮他疏通关系,救了他。所以听说项羽要攻打你,他心里想着我,和深夜飞马跑来见我。”

刘邦问道:“你们俩谁年长?”

张良答道:“自然是他年长于我。”

刘邦说道:“那你赶紧带他过来,我要以长兄之礼待他。”

于是张良回到自己帐中,力邀项伯去见刘邦。

项伯说道:“我此来是为见你,如今去见刘邦,不合适。”

张良说道:“沛公为人极易相处,听说项兄来了,说当日追随武信君时,一直无缘得见,今日一定不能错过这个机会。”

项伯说道:“项羽虽是我的侄子,但如今他统兵号令诸侯,我虽然是他的叔父,也不好驳了他的威严。现在他要攻打沛公,我却背着他私见沛公,于公于家,都不合适。”

张良拉起项伯,说道:“项兄已经来了,便见一见沛公,又如何?只要你不说,我不说,沛公也不会对项将军说。”说着硬拉着项伯去见刘邦。

刘邦一见项伯,赶忙上前拉起项伯的手,说道:“一直无缘得见兄长,刘季心中一直引以为憾,今日终于沾子房的光,得见兄长,请受刘季一拜。”说完松开项伯的手,跪在地上,诚心诚意地拜了三拜。

项伯赶忙跪下回礼,说道:“沛公何必行此大礼。”

刘邦拉起项伯,引他在自己身旁坐下,给项伯满盛一卮酒,然后递与项伯,也给自己满盛一卮酒,端起卮说道:“刘季今日见兄长,愿兄长身体康健,福寿悠长,比于东海之水、南山之松。”说完将卮中之酒仰头饮下。

项伯便也满饮卮中之酒,说道:“人人都说沛公为人好相处,今日一见,果然如此。”

刘邦趁机说道:“兄长明鉴,刘季就是这样一个人,喜欢和兄弟们聚在一起,从前是吃吃喝喝,如今不过多了行军打仗。除此之外,也没有别的志向了。”

听了刘邦的话,项伯说道:“如今沛公驻军于此,人人都说你要称王关中,所以才劝项将军及早攻打你。”

刘邦长叹一声,说道:“是谁误我?若不是兄长,刘季无处向人陈述内情了,到时候怕不是要冤死在项将军马下!”

说着,刘邦又给项伯盛了一卮酒,然后说道:“请兄长信我,我并无意背叛项将军,此心昭昭,日月可鉴!兄长若信我,请回去为我向项将军一一言明。”

说完,刘邦向项伯深深稽首。

项伯上前扶起刘邦,说道:“沛公何必又行此大礼?”

刘邦起身后端起满盛酒浆的酒卮,将酒饮下,然后试探着问道:“不知兄长家中有几男几女?”

项伯答道:“只有三男一女。”

刘邦挑眉喜道:“兄长比我强多了!我膝下只有一男一女。如果兄长不嫌弃,愿与兄长结为儿女亲家,一方面这是我自己想与兄长亲厚之意,另一方面也可以借此告诉项将军,刘季对将军绝无二心。”

项伯略一思忖,答道:“小女已经许了人家了。”

刘邦说道:“不打紧,愿以小女鲁元为兄长家妇,与兄长结秦晋之好。”

项伯想了想,答道:“如此亦好。你我结为亲家,项羽想必也就放心了。不知沛公千金今年……?”

刘邦赶忙答道:“小女今年八岁。”

项伯抚须说道:“尚且年幼,倒与我的小儿子年纪相仿。”

刘邦大喜说道:“那刘季便将小女托与兄长幼子为妇,待他日长成,我定亲自送小女入君家为妇。”

说完刘邦又盛了一卮酒递给项伯,说道:“请兄长回去对项将军说,刘季之所以派人去把守函谷关,只是为了防备盗贼出入和其他一些非常情况;自从刘季来到咸阳,没有一日一时一刻不盼着项将军赶快到来,哪里敢背叛项将军呢!拜请兄长把我的话一句不落转告项将军。”说着又饮尽自己卮之中酒。

项伯亦满饮自己卮中之酒,说道:“你我既结儿女亲家,你又无心背叛,我一定为你多多说些好话。我这就回去了,你呢,明天你起个绝早,来鸿门大营,亲自向项羽赔个罪,我想事情也就缓和了。”

刘邦忙说道:“我先写一封信,请兄长带回去交给项将军,兄长务必替我多说些好话,拖住将军,明早一定不要发兵,我明天一定早早赶去向项将军谢罪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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